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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章.克瑞維亞的入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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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法會議中斷了,原因很簡單——克瑞維亞入侵了迪洛特邊境。

除了對於全知者還活著的一絲遺憾,奧圖沒有過多的表示,只是示意薩蘭準備回赤沙堡。在會議上謀殺大魔法師這件事沒有被過分追究,只停留在口頭教育上,畢竟這場入侵很可能導致兩國的全面戰爭。

薩蘭匆匆趕回房間,帶上了留在房間的使魔焦巴,披上披風走出了房門。一出門,他就見到了秘術大師利特隆和他的首席魔法師沃特。看他們的樣子,似乎是早就等在薩蘭門口,這意味著他們有事要說。

“我之前說的事,希望你再考慮考慮,”利特隆直奔主題,之前的事指的當然是投靠秘法樓,“擁有這種膽量真是難得呀,嘿嘿嘿,我會準備你要的一切……當然,如果你能帶上你們的魔法傀儡一塊……”

薩蘭想了想利特隆的話,魔法傀儡……指的似乎是自己的同學由伽,至於秘術大師想用由伽來做什麽,那就看他接下來怎麽說了。還沒等利特隆說完,奧圖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。他一言不發,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,似乎在打量利特隆肩膀上的蛇。

“奧圖呀……”利特隆僵硬的轉過頭,那條蛇不斷向外吐著信子,“中央法師塔剛通知我交出之前活捉的刺客,他們也通知你了嗎。”

奧圖保持原樣一動不動,像是一座雕像,他的舉動似乎認同了利特隆的話。

“好好考慮考慮這個吧,我先走了,”利特隆帶著沃特轉過身,向魔法梯走去,走之前他回頭看了看薩蘭,“下次再見。”

利特隆走後,奧圖也沒有再說什麽,他轉過身,示意薩蘭跟上。

不一會兒,薩蘭和奧圖就穿過了傳送陣,從中央法師塔回到了赤沙堡。赤沙堡裏一片平靜,似乎還沒有得到這個消息。奧圖很快召集了學徒,薩蘭發現,之前回家的幾個人此時也回到了赤沙堡。奧圖站上了演講臺,開始了自己的演講。

“克瑞維亞侵犯邊境,”奧圖一開口就說到了重點,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,“按照慣例,所有法師塔都要向戰場派出魔法師。赤沙堡要派出一半人上戰場,一半人留守。當然,你們還只是學徒,所以不會上前線,關於加入軍隊的人選……”

奧圖從格格洛手上接過一份名單,把上面的名字念了出來:“要跟隨軍隊的有,法戈姆、卡諾、福納、邦麗、蒙特利斯、丘拉姆和薩蘭,做好準備,明天出發。”

奧圖結束自己的發言,走下了演講臺。留下了還在發呆的一眾學徒,當然,突然被人告知明天就要上戰場,任誰都需要一些時間來反應。片刻後,赤沙堡的大廳仿佛被點燃一般,學徒們或興奮或恐慌,不管怎麽說,戰爭就要開始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所有人都集合在了赤沙堡的門口,由於靠近邊境,赤沙堡的小隊並不需要和軍隊匯合。這次外出,薩蘭把索哀娜和焦巴留在了赤沙堡,在戰場上帶著一個能力不明的使魔可不是一件明智的舉動。至於索哀娜,薩蘭本是向想帶上戰場的,但鑒於他不怎麽信任赤沙堡的其他人,所以只好留下自己的侍女來照顧使魔了。

很快,名單上的學徒就在奧圖身後站成一排。在其中,薩蘭還看到了菲娜的身影,看樣子是要一起上戰場。不管她是用什麽理由說服奧圖的,在薩蘭看來,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菲娜似乎註意到了薩蘭的視線,紅著臉低下了頭。

在奧圖的指示下,八名學徒坐上了準備好的大馬車,奧圖則坐上了自己的專屬馬車。由於邊境的特殊性,那裏並沒有設置傳送陣,馬車就成了現在最安全有效的交通方式。總之,隨著兩聲清脆的鞭響,馬車向邊境駛去。

即使是大馬車,八個人坐上還是會有些擁擠。薩蘭的左邊坐著菲娜,右邊是蒙特利斯。在蒙特利斯右邊坐著法戈姆,剩下的四個人則坐在對面。馬車裏一片安靜,學徒們似乎都沈浸在對戰爭的幻想中,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的表情。

從上車開始菲娜就一直低著頭,一句話也沒有說,似乎在思考什麽。在薩蘭看來,讓菲娜上戰場可不是一個好主意,先不說她能不能上場殺人,單看戰場的環境也不是她能忍受的。不過既然是奧圖的決定,薩蘭也沒什麽好說的。

蒙特利斯自從上車以後就顯得非常緊張,雖然他本人掩飾的很好,但身後的陰影觸手卻出賣了他。這些從其他位面喚來的物質緊緊的吸附在蒙特利斯的體表,並隨著他的意志行動。換句話說,雖然蒙特利斯沒有留意到,但每當他情緒激動時,他身上冒出來的陰影觸手就會不受控制的擺動。

陰影觸手不斷撞向蒙特利斯身邊的人,被陰影觸手戳中胳膊的薩蘭不禁皺了皺眉頭,另一邊的法戈姆卻似乎沒有絲毫感覺。法戈姆明顯也不正常,換了平時,他早就一把火把馬車燒了。但現在,他只是呆呆的望著地板,時不時露出一絲微笑,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感到很興奮。的確,對於法戈姆這種戰鬥狂人來講,戰爭確實是最好的消遣。

坐在對面的四個人也表現不一,最邊上的卡諾臉色煞白,毫不掩飾自己對於戰爭的恐懼。雖然在赤沙堡學習,但卡諾畢竟還算是正常,對戰爭感到恐懼也在情理之中。畢竟面對戰爭不感到恐懼的,就只有瘋子了。

卡諾旁邊坐著矮人丘拉姆,平日裏和他形影不離的西西誇克不在身邊,讓他的情緒很低落。他把腳踩在自己身前的大錘子上,無聊的打著盹。丘拉姆身為魔法師的天賦有限,他並不能用空間魔法裝載自己的武器,但不得不說他是個鍛造高手。如果是在黑塔或者白塔,他一定會變得更加顯眼。

丘拉姆的邊上是一個人占了兩個位置的邦麗。獵戶出身的邦麗並不懼怕戰爭,叢林中的戰鬥並不比戰場上來的輕松,從小就在生死之間徘徊的她自然不會對戰場產生恐懼感。此時,她正拔出插在腰間的獵刀,在一塊粗糙的獸皮上來回摩擦。

再來看看被邦麗龐大身軀擠在馬車壁上的福納,他此時正被夾在邦麗和馬車壁之間,屁股懸空,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坐在邦麗身旁更凸顯了他的瘦弱,讓他看上去隨時都會被一陣顛簸拋出馬車。福納是赤沙堡膽子最小的人,他沒有被戰爭嚇暈讓薩蘭刮目相看。在薩蘭看來,派福納上戰場是很不明智的舉動——甚至比派八個菲娜還要不明智。暫且不提他的膽量,光看他的出身也知道他多不適合去打仗。

福納來自克瑞維亞,而這回他們要去打的也是克瑞維亞。不管福納為什麽離開國家,他遮起來的那只電子眼都是表明他身份的鐵證。擁有一只讓攻擊百發百中的機械眼,誰也不能把他和克瑞維亞的軍隊割裂開來。派一個這樣底細不明的人上戰場,奧圖的想法已經遠遠超出了薩蘭的理解範圍。

總而言之,一路無話,馬車緩緩駛向了邊境。

和上次一樣,馬車穿過了邊防線。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進入森林,而是停在了邊防軍的軍營裏。比起上次,軍營要大的多,不少帶有不同紋章的帳篷佇立在軍營的後方,帝國軍人來來回回的穿梭在帳篷之間,搬運著各種設備。馬車緩緩前進,停在了軍營後方——魔法師們的聚集地。

薩蘭下了馬車,面前是繡著各式各樣紋章的帳篷,除了七法塔的紋章外,還有許多薩蘭不認識的紋章。在這裏不得不提一下迪洛特的軍隊構成,軍隊的第一部分是魔裝步兵,他們是裝備上了魔導器的士兵,負責與敵軍接觸,互相拼殺。第二部分是魔裝騎兵,在戰況火熱時他們會直沖入戰場,裝備了魔導器的坐騎所向披靡,勢不可擋。第三部分是魔裝盾兵,他們的任務是最簡單的——保護魔法師。

最後的第四部分當然就是魔法師部隊,魔法師又分為了三個部分:遠程施法的傳統法師部隊,顧名思義,就是傳統法師組成的部隊;操縱大型魔導武器的後方魔導士,第一次上戰場的通常會被分配到這部分;在一旁等待時機給予最後一擊的特殊法師部隊,這部分的魔法師數量雖少,但都是個人戰力強大的戰場收割機,沖入敵陣時往往能逆轉局勢。

迪洛特沒有特殊的兵役治,但大部分魔法師都會選擇加入軍隊,原因很好理解:其一,軍隊是最容易闖出名聲的地方;其二,迪洛特軍隊對於魔法師的保護異常嚴密,魔法師的傷亡率低的不能再低——當然,這建立普通士兵的犧牲之下。

不一會兒,所有學徒都下了馬車,在奧圖的帶領下穿過了一列列帳篷,來到了專為新人魔法師準備的一角。新人魔法師是帝國的未來,讓他們上場只是長長見識,所以並不會安排他們沖鋒陷陣。

很快,他們來到了這位於軍營邊上的小小區域。薩蘭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人——屠殺自己家鄉的大魔法師,征服之刃德雷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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